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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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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衛家,也被她牽連得從七大頂尖世家墜入二十一世家之列。

如今,又是二十幾年過去了,元媛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處處針對溫妮,並且,在被溫妮弄得在眾人面前出了大醜,元媛惱羞成怒,下令殺死溫妮在一元門的表姐,並把屍體帶到兩儀山來給溫妮——冰清玉潔的表象既然已經被剝落,更大的變故也即將發生,元媛決定不再掩飾自己的真面目。

“當年,我媽媽離開一元門,為什麽我姨媽卻沒有?”

青五翻了個白眼兒:“我只是偷聽到門讓人殺青五,又怎麽會知道你媽的事?這些,你得問門主。”

“你們門主知道?”

“門內的事,門主就沒有不知道的。”

“那你來通風報信,她也知道?”

青五一滯,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看了溫妮一眼:“我幫了你,你到時能帶我去京城嗎?”

溫妮看著青五,“你要脫離一元門?”

青五咬著牙,狠狠點了點頭:“我查到了一些線索,當年,我也是從京城被拐走的,我想去找我的家人。”青五的眼睛有些發紅:“我記事早,別人三歲的事都忘了,我卻還記得,那時,我是和我的雙胞胎妹妹一起被拐來的,沒多久,妹妹就死在了一元門……這兩天我都看到了,也打聽過,你們很強大,肯定能帶著我脫離元門,我,我要去找我的親人。”

溫妮默然,怪不得昨夜她對救人的反應平淡時青五那麽憤怒,一切只因為這個小姑娘對親人的無邊渴望。

將烤好的兔子遞給青五,溫妮沖她笑了笑:“京中有很多美食,到時,我帶你去吃。”

青五看了溫妮一眼,接過烤兔子,低下頭,狠狠咬了一口。

後面的路程,青五似乎已經完全放下了對他們的戒備,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趕路上,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再次翻越了二十幾座山,在夜j□j臨時,到達了一元門的山門之下。

“一元門和兩儀宮很近嘛。”三人躲在一處山洞中,窺視著前方的大山。

青五翻了個白眼兒:“近?哪裏近了,如果照往常的路線,一天一夜根本到不了這裏,我是帶著你們從十萬大山中間穿過來的。”

溫妮一楞,她當然知道各大門派在十萬大山裏,一直是處於外圍位置的。

“你從正中穿插過來的?”想起路上,曾經感應到的幾股強大的氣息,溫妮忍不住咋舌:“你膽子真不小。”

唐錦伸手摸了摸溫妮的頭:“弧線與直線,自然是直線短,小五帶我們走的就是一條直線。”

青五的臉紅了一下,“沒錯,我其實就是帶著你們抄了一條最近的路。想從正中穿過來,我就是有那膽子,也沒那本事。”伸手摸了摸趴在身旁一動不動的蜘蛛,青五有些心疼:“就算是現在這條路,如果沒有小黑帶著,我也根本不可能辦到。”

唐錦看了一眼青五:“你準備怎麽帶我們上山?”

青五瞪大眼:“還要讓我帶你們上山?你們自己不能上去?”

唐錦的眉尖跳了跳:“我們一不認識路,二不認識人,就算潛進了一元門,又去哪裏找青三?找到了,她又怎麽會相信我們?”

“而且……”溫妮的眉頭皺了起來:“找到了,她會不會像你們門主一樣,並不願意離開?”

青五重重搖了搖頭:“如果知道你是她的親人,青三不可能不跟你走。”青五用腳踢了踢旁邊的石塊:“門內,很少有人不想跟著自己的親人回家的。”

“為什麽你們自己不出山?”

“門內的人出入都要有令牌,只靠自己,很難逃出去,就算逃出了山門,又要遭遇輯捕隊的追殺,想活著出十萬大山,千難萬難。再說,大家都有親人在門內,你逃走,就會牽連門內的親人被殺,這樣還有多少人敢心生叛意”青五咬著唇:“就算逃出去又怎樣呢,外面的世界,更難生存,一進城,就很可能被不懷好意的人算計,不是淪落到妓/院,就是被人關起來糟蹋,別說找家人,命都很難保住。”

☆、181血池

夜色中,三道黑影如風般掠過,守在山路之上的一道哨崗無知無覺地巡視著,完全不知道從眼皮子底下,溜進了不該進的人。守衛再次轉身,如壁虎般粘在哨卡之上的人驟然消失,再凝目看時,卻已是過了這道關卡。

與第一道哨卡相比,第二道拒險而立扼住了要道的哨堡上,守衛的人員明顯更多,巡視也更加勤快,短短十分鐘是守衛從哨堡一頭走到另一頭的時間,三個伏在草叢中的黑影輕輕湊到一起說了幾句話後,再次蟄伏下來,直到兩名守衛交叉而過,背向而行時,黑影再次騰飛而起,如飛鳥般落在了哨堡下。

計算著時間,三道黑影攀爬而上,幾處呼吸間,黏在堡外墻面上的其中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堡頂墻面的陰影之中,之後,又是兩道,眼見兩位即將走到終點的哨兵馬上就要轉身往回走,夜色中,哨堡之下突然傳出一聲輕微的石子聲,兩個哨兵警覺地停住巡視的腳步,扶著堡上的城體部分,向下努力張望著,不過,他們什麽也發現。

暗影之中,三道黑影飛快消失。

從第二道哨堡的墻上無聲爬下,走到半山腰的第三道哨崗前,青五的氣息微急,唐錦與溫妮不得不停下來,等著她恢覆因為兩次驚心動魄的潛入而消耗掉的能量。

第三道需要他們通過的,不再是幾個人據險而築的崗停哨堡,而是有著變異生物與人類一起守著的僅僅能供一人通過的深淵之上的索橋。

月色下,連接著深淵兩端的索橋一覽無餘,就是一只巴掌大的鳥想飛過去,也別想瞞住另一頭眾守衛者的眼睛,更不用說,還有好幾只聽覺與嗅覺都無比靈敏的犬寵了。

怎麽過去?

感覺這一次潛伏的時間過長的溫妮輕輕扯了扯唐錦的衣角,唐錦安撫地握住溫妮的手,緊緊盯著對面的目光專註而警覺。

男人的動作,讓溫妮安靜了下來,她不再逼著自己的腦子去想自己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而是掏出一粒丹藥,握在了手中。

幾個正一起圍火而坐,邊喝酒邊大聲談笑的男人,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對面那些夜晚裏從來不肯安靜下來的蟲鳴聲正飛快消失,直到身邊的幾只犬寵嗚咽著、突然夾著尾巴轉身而逃,這幾人才不得不停了下來,去追那越跑越遠的幾只大狗。

除了兩個人,其它人全都去追那幾只大狗了,留在原地的一個守衛哼著小調站起身,走到不遠處的崖邊,解開褲子,握著自己的那物向著深淵之下,暢快地放起了水,一邊放,一邊還沖同伴嬉笑著吆喝:“小褚,你不來一發?”

“不了,九哥你喝多了,可要站穩當了……”

兩粒石子,穿越而來,一粒擊中了守衛的膝蓋,一粒擊中了他的能量源,守衛慘叫著跌落,淒厲的聲音在深淵之中回蕩著,

留在原地的守衛驚呆了,他話還沒說完呢,人就跌下去了。

守衛飛快跑到崖邊,站在先前那人所站位置的後方,小心地沖下面喊:“九哥,九哥,九哥……”期盼中的人影不曾從下面飛躍而上,守衛這才真正反應過來,九哥真地摔進深淵,死了。

明顯還年輕的守衛,面對這樣突發的情況有些失措,他轉回身,就沖著後方幾個同伴消失的地方跑去,而他的反應,給了對面的人機會,一手拎了一個,唐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踩著鐵索,掠過深淵。

年輕人跑了十幾步,終於反應過來,驟然停下腳步:“不行,我要是也走了,這裏就沒人守關了,要是讓上頭知道,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走回原位,年輕的小褚坐了下來,只是,剛坐下,他又站了起來,急躁地在原地繞圈兒:“完了,完了,九哥酒醉跌進深淵,卻又只有我一個人見到,可是九哥功力高深,明顯不像是那種會失足跌下去的人,如今我就是說破嘴皮子,只怕也沒人肯信,怎麽辦,怎麽辦……”

小褚慌亂地思考著同伴回來時怎麽解釋九哥的失足事件,以免牽連到自己,以至於完全忽略了就在離他所站之處不遠的月光照著巖石形成的暗影中,幾道黑影已借機快速地潛了過去,向著同伴們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溫妮將辟蟲丹收進空間,如今他們已進入了一元門,不用再擔心那些泥草中蠕動的蟲子了。

蜷身在房檐之下,看著那幾個終於找回犬寵的守衛罵罵咧咧回到鐵索前,幾人沒再註意那個可憐的小褚怎麽和同伴解釋一個高階能力者因酒醉而失足掉入深淵的小概率事件,在青五熟門熟路的帶領下,飛快地在一元門眾多的房舍之中穿行,並小心地躲避著各處巡游的值守人員。

躲過一處處巡夜的人員,穿過一座座建築,在假山的暗影中停駐躲避,在房頂上彎著腰疾奔,溫妮從來不曾想到,當初風少的訓練,居然這麽適用,即使在這樣的暗夜窺探之行,她也完全不曾帶給同行的兩人一點麻煩,用盡全力跟在唐錦身邊,她腦中卻總會閃過在海島之上,那個特意修築的訓練場地中,自己當初搏命的訓練。

似乎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青五停了下來,指著一處高大的古式建築,如蟻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那裏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千萬小心,那裏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

那是一處獨立的,周圍沒有任何建築相依傍的古式殿閣,淩空的飛檐一角,吊著一口巨大的銅鐘,一樓與二樓,均有多位值守人員穿行來往,站在樓上,殿閣周圍幾千米的空地一覽無餘,哪怕一只蒼蠅想要進入那處殿閣,也會被守衛發現。

此時,已是後半夜,三人在殿閣幾千米外已蹲守了一個小時,可是,任然沒有找到守衛的漏洞。

能力者耳目聰敏,三人也不敢交談,只以生疏的手式交流著簡單的信息,不是一個系統,軍中的暗語完全無用,唐錦竭力用手式,表達出自己的意圖——他去引開守衛,溫妮與青五趁守衛追捕他時潛進去。

溫妮的心一緊,緊緊抓住唐錦的衣裳,唐錦對著青五重覆了幾次手式,看青五垂下頭思考,收回手,又在溫妮的手心裏寫了十幾個字。

青五考慮了幾分鐘,擡起頭,沖唐錦點了點。

唐錦的身影轉瞬消失,溫妮緊緊握著拳,唐錦手指的熱度似乎還不曾消散,那些字連著那溫熱,鐫刻在她的心上。

十幾分鐘後,殿閣上的守衛突然一陣大亂,除了一兩人,全都向著另一側趕去。

而就在殿閣之上亂起來之時,遠處東南西北的幾處地方分別都傳出了打鬥聲與喧嘩聲,顯然,潛入這裏的,不只有唐錦三人。

沒空多想,趁著各處大亂與殿閣之上的守衛分心,溫妮與青五兩人飛快掠至殿底,然後,在越來越激烈的打鬥中,瞞過了那兩個守衛,潛進殿閣,只是,相較於青五利索的行動,明顯心有牽掛的溫妮動作顯出幾許遲滯,行動慢了許多,甚至差點在轉角處跟丟了,好在,在青五察覺她跟丟了,轉頭回去找她時,她已追了上來。

青五惱怒地皺著眉瞪了一眼氣息有些亂的溫妮,也不多話,帶著她,進了殿中一層,在空蕩的大殿中,找到一處隱秘的機關按了下來。

沒有一絲聲息,大殿正中的一塊地板緩緩滑開,露出一個直徑近兩米的大洞,青五沒有任何猶豫,沖溫妮招招手,踩著石階,飛快走了下去。溫妮眼看著那大洞就要合上,只得跟了上去。

相較於大殿中的黑暗,地底一片燈火通明,溫妮的目光迅速一掃,這裏,明顯是水泥澆灌而成,建築的樣式不再是外面的古式建築,而是完全的現代風格,青五在前方快速穿過闊大的大廳,走進一處打開的電梯,飛快按了一個鍵,溫妮再一次趕在電梯合上前,搶步沖了進去。

電梯門合上,感覺著向下墜落,看著電梯裏亮成的那個鍵,溫妮挑了挑眉,壓低了聲音:“負六層?”

青五瞪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

幾分鐘後,電梯門打開,青五幾乎化作一縷青煙,飛快竄出了電梯,好在溫妮也不慢,飛快跟了上去。

這一層,路面不再平整,青五出電梯後,向著一個方向,全力飛掠,身影迅速沖進了山壁的一個兩米高的洞,山洞內,是一條通道,通道的最前方,閃爍著紅光,向著那點紅光,青五沒有任何停留地跑了過去。

溫妮跟在青五身,鉆出山洞後,便有些不敢相信地呆楞在原地:“青五,不是來救我表姐嗎?這個人明明是個男人。”

山道後的山洞裏,一個巨大的血色浴池中,一個美得不像凡人的男子全身浸在當中,玉色的肌膚與血水相映,顯出一種瑰麗而驚人的美感,只是,這男人雖長得美,男性特征卻十分明顯,根本不是青五說的青三。

青五壓根兒沒搭理溫妮,她躍進血池,從懷內掏出一根針管,飛快替男人作了註射。

“青五,你在做什麽?”溫妮走到血池邊,看著那個男人與神情緊張的青五:“你不是帶我來救我表姐?這個男人是誰?”

青五回頭看了溫妮一眼,哼了一聲:“表姐?你表姐在一元門,這裏是巫閣。”

“什麽?”溫妮大驚,轉身就想後退,只是,她的動作明顯沒有青五快,她剛退了一步,已被青五一把抓住,並迅速封住了她的能量源:“想跑?”

青五將溫妮扔在池邊,青澀的臉上再沒有此前的驕矜與稚氣,她的眼神冷酷冰寒,看著溫妮就像看著一只低等爬蟲:“你這祭品如果跑了,我的行動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之前一直在騙我?”

“沒錯。”青五點頭。

“那我有表姐的事是假的?”

青五帶著一身血色坐在池邊,目光不時瞟向池中的男人,眼中滿帶著激動,也許正是為了壓制住心底裏的激動與焦躁,對於溫妮的提問,她倒是沒有一點保留地做出了回答,顯然是借此轉移註意力:“你表姐的事倒是真的,只不過,你那表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對門中卻是忠心得很。”

“那你知道我媽媽的事嗎?”

青五看了一眼咬著唇的溫妮,眉頭挑了挑:“你媽?當然知道。”估計覺得那男人一時肯定醒不過來,青五回頭看著軟弱地縮到壁角的溫妮,有些輕蔑地笑了笑:“你媽和我媽,當年是一元門的雙驕,因為她們的資質都很好,當年的門主也就是我奶奶對於選擇哪一個人繼任一時就有些拿不定主意,後來,直到我媽懷了我,奶奶才決定了,把門主之位傳給我媽。”

“你媽是元媛?”溫妮驚訝地放開抱著雙膝的手,似乎因為驚訝,連害怕一時也放在了一邊:“那你怎麽才十五歲?”

青五不屑地看了溫妮一眼:“我不是十五,是二十五,蠢貨,連這都分不清楚。”

看著青五那張幼/齒的臉,溫妮的唇角抽了抽:“誰來看你,也會是我這樣的認知。”

青五有些惱火,她站起身,掀開披風,挺了挺胸:“十五歲,有我這麽好身材嗎?”

溫妮的目光落在青五高聳的青峰之上,“童顏巨/乳是很招男人喜歡,不過,你也用不著炫耀吧。”

“沒見識。”青五帶著掩不住的得意用披風再次將自己攏住,又在發現溫妮的目光偷偷地瞄向通道方向時冷笑了一聲:“你別想了,你男人來不了,巫閣的守衛發現了他,他絕對會被捕殺。”

溫妮咬牙:“你帶我們來,其實就是當誘餌的嗎?”

“不,當然不是,你是祭品,唐錦才是誘餌。”青五搖頭:“媽媽說的沒錯,你男人是個自大狂,你是個白癡,簡簡單單就能把你們收拾了。”

“你別忘了唐錦的身份。”溫妮緊握著拳:“你去別墅找我們,我們的人都認識你,如果唐錦沒回去,一元門別想脫身。”

青五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居高臨下地睨了溫妮一眼:“你以為你的同伴能從十萬大山裏逃出去?告訴你,不可能了,不只你的同伴回不去,你們那些收到電報被派進十萬大山的部隊,也會一個不留,全被殺死。”

溫妮再次緊緊抱住了雙膝,縮在壁角,興許是因為恐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怎麽知道的?”

青五冷笑:“你們在我們十萬大山安插奸細,難道我們十萬大山不會在世家裏安插人手?你們進入十萬大山後的一舉一動,從來沒有逃出過我們的眼睛。”

安靜了一會兒,溫妮看向血池:“這個男人是誰?能讓你離開你母親身邊,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一元門會派出你這樣身份的人來這裏,他肯定不簡單吧……還有,方才那些喧嘩,也是你們造成的吧?”

青五不以為意,“沒錯,同時進來入巫閣的,不只我們三個人。”說完再轉頭時,她的目光變得無比狂熱,如同看一個稀世珍寶一樣看著血池中闔眼沈睡的男人:“至於他,他是奇跡,是巫閣最大的秘密,是十萬大山裏……”

☆、182祭品

話沒說完的青五突然飛快後掠,一把將縮在山壁前的溫妮抓在手中,溫妮一驚,一雙手軟軟搭在青五的手上,再一次被拎到了血池邊。

“這是祭品,你餓了嗎,吃吧,”青五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的顫抖,看向血池。

溫妮迅速轉頭——血池中的男人,已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可是,眼神很奇怪,純稚、清澈、空洞、淡漠,似乎什麽也不懂,又似乎什麽也沒被他放在心上。

不知道男人是聽懂了青五的話,還是依從本能,他緩緩站起身,向著兩人走來,青五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熱切地看著男人:“對,快過來,享用完祭品咱們就走,去巫閣外的世界看看,從此,再沒人會囚禁你。”

男人走到血池邊,低頭看著兩人。

青五舉起溫妮,將她遞到男人胸前,同時另一只空著的手,帶著癡迷,撫摸著男人順滑的身體線條:“完美的比例,完美的身體。”男人感覺到身上的異樣,目光被青五的手吸引了過去。

“只有你這樣的男人,才有資格成為我的夫婿,如果和你生下孩子,他一定能成為全人類最強大、最偉大的領袖……他能拒絕死亡,能永不衰老,統治全球,將不再只是夢想。”

溫妮越聽,心越驚,她的目光,一直註視著這個美得像個假人的男人,看著他的目光在青五的呢喃聲裏,開始慢慢出現了一絲情緒——饑餓!

顯然,有了發現的不只是溫妮,青五也立即意識到了男人的變化,青五搖了搖手上的溫妮:“這是你的食物。”

男人慢慢靠近,低下頭,俯□,目光,落在了溫妮的脖子上——溫妮的心一陣急跳。

不知為何,男人似乎有些遲疑。

不能再等了!

淩厲從溫妮的眼中快速閃過,精神力一動,玄五出現在了血池邊,在青五反應過來前,一下控制住了青五。

在青五驚異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溫妮飛快從青五那只被玄五完全擒住絲毫動彈不得如同雕塑般的手上掙脫,站到了玄五身畔,“青五,你的男人,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青五驀然回頭,男人的那不知是否存在過的遲疑已完全沒有痕跡,他的眼中帶著明顯快要失控的饑餓,向著她俯□來,那張俊美的臉離她已經只有幾寸的距離,青五一楞之後,開始瘋狂地尖叫:“不,不是我,是那個女人。”

男人的臉埋進了青五的脖頸之間。

“不,求你,不要,不是我……”青五努力想要掙動身體,可是,她的掙紮如同蚍蜉撼樹,沒有一點作用,玄五連衣角也沒有搖動一下,她的眼中全是恐懼,“不,我不是祭品,我是要成為你妻子的人,不要……”

“噗!”輕微的響動,有什麽紮進了肉裏。

“滋,滋……”連續地不停吸吮的聲音。

“不,不是這樣的……怎麽會這樣……”青五的聲音從最初的高昂尖利,慢慢變得有氣無力,最後,越來越低,越來越弱。

溫妮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那個男人,在吸血。

吸血鬼嗎?

詭異的血池,俊美得不像凡人的男人,饑餓的欲/望,虛弱只能依靠別人提供血食——這和曾經在電影裏看到的一切,似乎全都吻合。

只是,吸血鬼是沒有心跳的,這個男人卻有,即使他在血池中沈睡的時候那心跳很緩慢;

這個男人是溫熱的,不像吸血鬼一樣冰冷。

這個男人眼神裏什麽也沒有,完全的懵懂,眼中只有空白。

如果是吸血鬼,如果不能控制,青五不可能冒險同來,所以,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威脅到祭品以外的人。

方才,這個男人似乎遲疑了一下,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

在滋滋的吸吮聲中,溫妮只能靠不停思考來讓自己混亂的大腦變得有條理,直到那個讓人心底發寒的聲音完全停止,她混亂的思維才同時一清。

下意識再次退了兩步,溫妮的目光落在了男人擡起來的臉上:潔凈無暇,俊美似仙。

飛快掃了一眼玄五手中的青五,溫妮打了個寒戰——幹癟、幹枯、幹硬,一根曬幹了的人形幹柴。

玄五的手一松,青五落在地上,發出梆的一聲,似乎那真的是一塊曬幹了的木頭——可是,溫妮無法騙自己,她非常清楚,就在幾分鐘前,那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男人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看過玄五,他擡起頭後,目光一直落在溫妮的身上。

溫妮再次往後退了兩步,玄五同時無聲滑至她的身旁。

男人看著溫妮後退的動作,側著頭似乎想了想,輕輕一動,便從血池中飄了起來,上了岸。

溫妮緊緊註視著男人的目光,那裏面,不再有饑餓,只有好奇與親近?

親近?!

這就是青五帶祭品來的原因?這個男人在進食後,會將祭品之外的另一個人視為親人??!

男人向著溫妮走了過來,溫妮下意識又想後退。

“主人,別動。”

溫妮一楞,那是玄五的聲音,因此,她真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主人,他對你,是無害的。”

溫妮飛快轉頭,看著玄五低檐帽下露出的臉,那張臉,沒有任何表情——那是石頭臉。

“主人,他是媧族人,本能的就會親近您。”

本能的親近,那是他方才遲疑的原因嗎?

溫妮回頭,看著那個男人走了過來,然後,擡起手,用手指,好奇地——戳了戳。

溫妮被戳得後退了好幾步,額頭滑下一排黑線——這男人,真的是想親近她,不是想戳死她?

看著男人又走近了幾步,似乎還想繼續同樣的動作,溫妮趕緊躲開那只罪惡的手指,使勁揉著如被揍了一拳的肩膀:“住手。”

她是不是該慶幸,男人不是戳的她的臉!

男人聽話地垂下手。

看著男人純稚如孩童般的眼神,溫妮一陣頭痛,她飛快從空間裏找出衣裳遞給玄五:“給他穿上。”為什麽給玄五?因為她不知道如果把衣裳給這個男人,他會不會以為是吃的或者因為控制不了力道而把衣裳扯成碎塊兒。

玄五動作倒不慢,就在溫妮揉著額頭想著後面怎麽辦時,那個男人已經穿戴整齊了。

看著穿好衣裳,更讓人移不開眼的男人,溫妮狠狠一咬牙:“我帶上你,你可別給我惹麻煩。”一元門想要得到這個男人,她當然不能把這個男人留給對方:“以後你叫……玄六。”

“玄六。”男人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傻乎乎的笑容,讓一張本來仙氣十足的臉頓時變得有些慘不忍睹:“玄六!”

“好了,玄六,跟著玄五,咱們趕緊走。”

進了這個山洞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就算一元門的人將巫閣的人引開,估計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能量源被封,溫妮被玄五抱著,沖出了山洞,回頭見玄六果然聽話地跟了上來,溫妮放下心來。

沖出山洞,穿過巨大的空間,進了電梯,溫妮關上電梯後,按下了負一鍵。

輕輕的震動後,電梯飛快爬升,到達目的地,叮一聲響,停了下來。

溫妮站在電梯內,沒有動,她的精神世界裏,電梯外,正有一群人靜靜地等著。

飛快掩上真容,“玄五,外面有敵人。”

玄五沒出聲,再次抱起溫妮,與此同時,電梯門已自動打開。

雖然早已有準備,溫妮仍然因為大廳裏數量眾多的人群而一陣緊張。

呈圓弧狀包圍在電梯外等候的人群裏,越眾走出一個拄著拐杖的蒼老老人:“一元門的友人,既然已經到了我巫閣,為何不以真容相見?”

溫妮靠在玄五胸前沒動:“我不是一元門的人,我是被他們捉來的祭品。”

“這麽說,一元門的那位自作自受,成了仙人清醒時上供的祭品?”

想起那具扔在血池畔的幹柴人體,溫妮的嘴角抽了抽:“沒錯。”看向身邊的玄六,溫妮挑了挑眉:“老人家方才說的仙人……指的是他嗎?”

老人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玄六身上時,狂熱與貪婪同時閃過:“仙人是我巫閣在十萬大山裏找到的,他不老不死,每百年清醒一次,每次醒來,都會將我巫閣帶上巔峰,他的強大,無人能敵……”

“他必須一直吸血嗎?”溫妮打斷了老人有些癲狂的敘述。

“不,不,當然不,祭品只是仙人初醒時才需要,平日,他的生活一切如同常人。”

“那就好。”溫妮輕輕吐出一口氣:“既然他是你們的人,那就讓他留在你們這裏吧,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拄杖的老人眼中精光一閃,目光終於從玄六身上移開,落到了溫妮蒙住的臉上:“你要將他留下?”

“你不是說他是你們找到的嗎?而且,青五帶我來的時候,這個男人確實是睡在那個池子裏。”

老人似乎有些驚訝:“你不想帶他走嗎?”

“你不是說他是你們的人?我為什麽要帶他走?我本來是被騙來找親人的,既然這裏不是一元門,我再找人帶我去一元門。”

“原來又是來大山裏找被拐親人的人啊!”老人呼出一口氣,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你沒有機會再見你的親人了。”

老人說完,慢慢向著身後的人群退去。

溫妮瞇了瞇眼:“怎麽,你們想殺了我?”

老人嘆氣:“為什麽要讓仙人享用過祭品後第一個看到你呢?那本是我閣巫女才有的榮幸。”

“巫女?”

“這一代的巫女,三靈株之一的巫眉,她純潔、美麗、出身清白、資質不凡,那是我巫閣培養了二十年,為仙人備下的仙妻,我們已派人去兩儀宮招她回來,如今,只要殺了你,再讓仙人昏睡兩天,就行了。”

“即使明知道我是無辜的、也是受害者?”溫妮看著老人退入人群,心裏是早有所料的平靜。

“是的,哪怕,你也是受害者。”老人被人群淹沒的同時斷然下令:“動手。”

人潮,向著溫妮湧了過來,玄五迅速移動著,躲避著各式能量的攻擊,因為快速移動,他們拉開了與玄六的距離,人潮趁虛而入,迅速將玄六與二人隔了開來。

溫妮能量源被禁,知道巫閣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在玄五躲閃的過程中,飛快掏出一把噴水手槍,“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也試試我的水灑。”

拿著特制的噴水手槍裏,溫妮根本不需要瞄準,直接按下扳機,噴水手槍壓出一股股針細般的水柱噴進人群,不過,這些人顯然都是戰場老手,他們的反應非常迅速,飛快撐起了能量罩將水流擋在了外面中,其中,只有了了幾人沾上了水液。

水液落空溫妮也不在意,只是在玄五的躲避中,飛快扣動扳機,讓水柱往各個方向都沒有遺漏地噴過後,迅速地拿出一顆小圓球,狠狠摔在地面。

“砰!”

圓球炸裂,圍攻的人群迅速後退。

只是,晚了,後退的人群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

“長老,這個女人是藥師!”一個聲音大喊了一聲。

“藥師?”站在壁角的拄杖老人冷哼了一聲:“是藥師又如何,她能帶多少藥?給我圍上去,殺了她。”

溫妮瞇了瞇眼,既然如此,她不用再手下留情了:“玄五,不用再留手,只要出手攻擊的,都殺了。”

溫妮的聲音剛落,離得最近的一個人便被玄五一腳踢飛,玄五快速地移動著,根本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在躲開落向溫妮的攻擊的同時,一雙腿不停地將人群踢翻,只要被他碰著的人,不是死就是亡,沒有第二種可能,圍攻的人,頓時沒了先前的氣勢,動作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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